一大早送板娘去城站,在我家待了三天之后,板娘的存在已经到达我的忍耐的极限。虽然是好姐妹好朋友,可是这冷不丁的天天住在一起,深深有一种地盘被入侵的感觉。看来爹娘当初只生我一个是对的,因为我身体里缺乏分享这个美德。
送她去城站的路上不知怎地聊到了蒋家后代。听了一个让我很动容的故事,一大清早的,思绪就有点飘忽,为今天下午的情绪崩盘埋下了夯实的基础。
故事是这么开始的
温岭地处浙江东部,一面环海三面环山,当初老蒋去对岸的时候是想着再回来的,所以在当地抓了不少壮丁,这当中就有今天故事的主人公。忘了他姓什么,直接以第三人称代替吧。当时他新婚,才刚掀起妻子的红盖头,新房还没闹腾够,家里的红烛还点着,就被拉去当了兵。来不及在新婚的妻子耳边留下几情话,就被套上一身戎装,坐船到了对岸。
台湾不远,据说在一个小岛上远远就可望见。可就是这弯浅浅的海峡,让这段姻缘搁了浅。一别整整40年。
他是个渔民的儿子,深谙水性。到了对岸穿上水手服当了海军,一步一步的也做到了副舰长的位置,在海上的日子单调且寂寥,心里时刻惦念着家中的妻子,想着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,过的是否辛苦,也曾想过她是否已经改嫁,每每这个时候,他都会摇摇头,告诉自己他的结发妻子依然在。从海军退役后,他成为一家国际远洋公司的船长,月薪达到6万美金。在蔚蓝的海面上,他带着对发妻的念想走了很远,热情的非洲,神秘的中东,都留下他对她的思念。那个时候的人,对婚姻总是有一份莫名的执着和坚守。这一守,就是一辈子。
80年代末,两岸开始尝试来往,一封封长长的书信来往海峡之间,而他终于得知,在他走后没多久,妻子便迫于种种压力改嫁他人,在那个年代,改嫁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情,当然改嫁的女子往往过的不好,他的妻子也一样,据说嫁给了一个当地家境甚是一般的农民,育有三子。他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,他不在的四十年里,发妻早已换了枕边人,而他在海上夜夜思念的妻子,也已换了容颜,老了岁月。
90年代初,离开四十年的他终于回到温岭,当初英俊潇洒的少年已经两鬓斑白,这片生养他的土地业已变了模样。海还是那片海,小渔村却变成了江浙一带富庶一方的城市。老家的亲人都在,却想不起他们原来的容貌。听说,她过的不好,他拿出自己这些年的积蓄,分给她的几个孩子,告诉他们,请善待他们的母亲。
故事讲到这里,已经接近尾声,他在前些年过世了,走的平静祥和,海上航行的舵手啊,在绕了地球好几个圈之后,最终还是回了家。
不知道你感动了没有,我觉得一个人总得敬畏点什么,总得相信点什么,好比这个可爱的老人一样,这一生都在惦记着娶亲那天那个面带红晕的女子,即使沧海桑田依旧心有所爱。
我也相信,相信爱情可以让讲故事和听故事的这两个人儿,磨合的更好,十指紧扣走的更远。
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老故事,希望你能喜欢。晚安。